名信片   買到一張用古老照片翻印的名信片,光滑的雪銅紙上,看得清但摸不到那摺皺與破損的表面;一面雪白,一面泛黃,簇新與破舊矛盾地共生著,多麼殘忍的主意。  名信片上兩條叉路交口一幢古雅的樓房屋二胎房,布滿藤蔓,前面有一座立在花簇中的雕像,路上馬車雜沓,人來人往,本是十九世紀末的景象。  除了幾處名勝以外,布魯塞爾的古典美感零碎而不完整,新建大樓均勻地散布其中,北站附近尤其多,徒步瀏覽膠原蛋白,愜意地走走看看,那股自在心情漸漸便轉為急切的尋找,懷疑一切都是隱藏起來的。  隨著起伏的路勢,往上行去,從高處回首,或方或尖的屋頂後,可以依稀辨識出行經的路徑,我突然了解自己走得多麼有限,燒烤尚有許多還沒去到的區域,等待發掘。  而那天下午疲倦之至,一個上午的徒步行程下來,只覺得已經走了一整天。我坐在歌劇院前的台階上,心想不算對不起這個都市了,一切還是先到此為止吧。  搭火車到盧酒店打工汶,可看的不算多,回程短短半小時的車程充滿驚喜,我以為是上天彌補我,給了這樣一段鄉野風光。  參天的古樹排列在軌道兩旁,遮蔽了陽光,放眼盡是閃爍的深綠淺綠,在車頂上波浪般向後退去。這美好消逝西裝外套得太快,我幾乎想半途下車,一個人靜靜、慢慢地走回市內。  我住的青年旅館梵谷曾經住過,當然那時候這幢建築不一定是旅館,圓形的紀念標記鐫在外牆上,有他的胸像浮雕,根據一張自畫像而作,表情十分戲澎湖民宿劇化。  我被分配到的那四十人大房間,大概是大禮堂改建,我的床還在舞台上,每晚表演睡覺。布魯塞爾的青年旅館顯然不夠多,我在別處碰到的人,順眼和不順眼的,原來大家都住在一起。  房間和浴室是男九份民宿女共用的,這在歐洲其實很普遍,而畢竟這是家又便宜又差的旅館,不是小心維護;不能打,不能鑽的古蹟。廁所的牆上甚至有洞。  我有一次上大號時發現了,從那小洞用一隻眼睛望過去,看到一個女孩在洗澡,房地產正對著她紅色的體毛;就像梵谷的髮色。  梵谷一生飄泊不羈,倒不曉得他曾在布魯塞爾待過;即使短暫。如果這城市未曾激發出創作靈感,使得他繼續向南遷徙,那他一定沒到郊外走一走。  我離開那天經過名婚禮顧問信片上的叉路口,雕像不見了,多了可口可樂的霓虹招牌,樓房本身看上去沒有太大變化,連藤蔓都還在。  該去的讓它去,接受時間的規則,我一下子覺得不需要這張名信片了,便在北站把它寄給一個遙遠的朋友東森房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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